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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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綢背著的藥箱,應道:“沒。貫墨,浩然去哪了?”

“藥碗空著,想來時沒什麽了,還能記得喝藥呢。他現在是朝廷派來的,城中想要結交的人不少,被人請去吃酒也極正常。”貫墨示意半夏從井中打來半盆水,將臉浸入,清涼的沁人心脾。

“萬一……嗯,會不會去了山谷?”駱錫巖還是有些擔心。

“去了你是能攔的住還是能追得回?”貫墨用布巾擦拭著臉,又換了盆水將衣袖挽起,澆著手腕。

“啊?!我要去,他這樣沖動定要出事!”駱錫巖一蹦而起,恨不得立即騰雲駕霧就去。

“哼,是你這般沖動吧?他沒去,就在城中。你以為旁人跟你一樣不靠譜麽?”貫墨冷哼了聲,如此關心浩然,有些過了吧?當家的還在身邊站著,也不知道來慰藉著。

“哦,沒去就好。”駱錫巖走過來,擡了盆子將水潑了,才回過神來炸毛:“你說誰不靠譜呢!本大俠事無巨細,反覆思量才行事的好嗎!”

“好好好,錫巖最牢靠了。到底的,餓不餓?”貫墨按揉著脖子,有些乏。

“對了,貫墨。那夫人與腹中胎兒,怎麽樣了?”駱錫巖識相地捶著肩背,湊著打聽。

“為夫我妙手回春,自然是安然無事。”貫墨舒服地聳著肩,拳頭力道適中,疲憊一掃而空。

“嗯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老夫少妻,總要辛苦些,掌門老來得子定是極其寶貝的。

“駱大哥還真是憂國憂民呢,我餓死了!”半夏跑到貫墨面前,一副可憐相:“公子,我聽說錦繡城的蜜汁燒鵝可好吃了呢,每次我都沒吃到,帶上我吧?”

“你昨日不是就說去吃麽?還是膽大包天誆了我的?那你昨日帶著錫巖去了哪?”貫墨翻出舊賬來,唬的半夏不敢吭聲。“你和清綢在院裏守著,以防夫人再有事。清綢,我教你的東西,就當練練手吧。”

第九十五話 肆然蜜意泛 花燈寓情遠

錦繡城,花團錦繡,美人錦繡,錦繡雲織,錦繡風景。舒銚鴀殩

入夜的臨街小巷點亮燭火燈籠如白晝般,各式手工妙玩,各色香囊繡品,各味精巧小食。駱錫巖磨不開眼,一手裏捏著糖魚糕往嘴裏塞,一手拉扯著貫墨:“貫墨,你看那邊好熱鬧啊。”

“嗯,慢點吃,喝口桂花小湯圓麽?”貫墨手中提著小竹筒,裏面盛著還尤冒熱氣的甜湯。

“還燙不燙了?”駱錫巖嚼了嚼,是有些噎。

貫墨順著筒沿嘗了口,溫柔道:“溫著的,你吞小口點。”

駱錫巖張嘴由著貫墨餵了,不滿道:“貫墨你怎麽這樣啊,我都告訴那位大嫂了,要加糖要多加糖,怎麽不甜?”

“多吃甜不好。”貫墨掏出帕子擦拭著駱錫巖唇角,“吃完這個就不準再要了,咱們去河邊走走。”

繡繡繡夜捏。“哦。”駱錫巖半邊燒鵝半碗牛肉面半個蒸酥梨幾串烤味再填了零嘴兒,直撐了個肚兒圓。若問為何是半個,本是兩只燒鵝,留下一個半帶回去給清綢和半夏倆小娃,面是和貫墨一人一筷子合著吃的,酥梨是搶的時候手沒捏住,掉了。

人來人往,接踵並肩擁擠到沒人留意他們。在寬大袖籠罩住的手緊握著,好不容易走到護城河邊,畫舫招攬著生意,疊著聲叫喊著“公子”,貫墨與駱錫巖相視一笑,輕點了水面在一個古樸木橋上停住。

“這兒人要少一些。”駱錫巖仰躺著看墨色空中點著的繁星,遠處的喧囂漸漸隱去。

“嗯,要麽上了那畫舫,要麽回家抱媳婦兒了。”貫墨也與他一起,並排躺好,看同一片天色。

“嘁,貫墨,我真沒想到,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,太不要臉了。”駱錫巖啐了口,說涽話的貫墨,真是少見,除了在床上做那種事,其實時候都是板著一副不近人情的臉。

“我又怎麽說不得了?”貫墨帶著笑意,低沈溫柔的聲音傳來。

“能說得,你在我面前啊,怎麽都行。”怎麽樣我都喜歡,怎麽樣都是我的貫墨。

“錫巖,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傻?”貫墨側過來看著駱錫巖,眸色黑亮,小傻子一樣瞪著幾顆星星不轉溜兒。

“別,打住。這麽美好的夜裏,能不和我爹說一樣的話麽?”駱錫巖被那眼神盯得心裏發慌,伸手蓋在貫墨眼上。

貫墨翻身壓住他,湊近些與他口舌教纏:“錫巖,好甜。”柔軟的舌勾在一起,細細品嘗那味道,津液溢出,沾濕了唇角。

“唔……不甜!有人!”駱錫巖被他親吻的腰肢發軟,聽邊聽得人腳步聲,忙推開貫墨。

一年輕農夫扛了鋤頭,從兩人身邊通過。貫墨在駱錫巖耳邊略重地呼吸著:“緊張成這樣?還是不喜歡在橋上?”

“什麽啊!這……這大庭廣眾的,怎麽好意思喲。”駱錫巖耳朵紅了一片,繃緊身子等那人走過。

“那你說怎麽才好意思?咱們回房?錫巖,我好多天沒親親你了。”貫墨又舔了唇沿,似回味般道:“是甜的,很好吃。”

“你規規矩矩地別動,我就賞你親親!”駱錫巖臉皮薄,看貫墨這般早就氣血上湧,渾身血液都在奔騰。

貫墨好笑地閉眼躺好,感覺溫熱的鼻息撲在面上,蝴蝶翅膀樣的長睫毛扇動在眼瞼處,癢癢的。舌尖描繪著唇形,淺淺地吻著,好像有萬般愛戀說不出口,不急切只是想緩緩道來。

“親好了,我們走吧!”駱錫巖坐起身,貫墨太勾人,再這麽下去絕對是在折磨自己!

“哦?這樣就算完了?錫巖,你也太薄情了,小的還沒盡興就被推開,還不準小的亂動,這叫小的可怎麽活呢?”貫墨難得裝作委屈地哭訴。

“別怕,爺回去再好好疼愛你。現在爺想去看那邊的花燈,可是,沒有銀兩。”駱錫巖指著沿河放著的一溜兒五彩花燈,眼饞道。

“沒錢還充大爺?算了,親一下算一兩銀子,這買賣劃算。”貫墨也跟著站起來,拍了拍袍上的浮土,好心地提供生財之道。

“你帶了多少?別賠的血本無歸嘍。”駱錫巖環抱了貫墨的腰,個子稍矮一些,胡亂地在唇邊和下巴啃了幾口。

“差不多夠你逍遙的,走吧,大爺不是要去看花燈麽?”貫墨抹了臉上的口水,寵溺道。

“公子,我們這花燈不賣,都是自己糊的呢。”河岸上一對夫妻支著攤子,幾個小木桌圍坐著年輕男女,笑鬧著做花燈。

“可是我不會啊,貫墨你會麽?”駱錫巖看貫墨豪爽的付了銀子,捧了一對竹篾撐子,傻眼。

“照著那圖樣來就行的吧?”貫墨看桌邊都懸掛的有圖樣,想來也不會太難。

“誒,公子,你看我們這是成雙成對的,若是有心儀的姑娘啊,就自己糊一個再寫上名字,漂的越遠走的越長久呢。”攤主小哥好心解釋道。

“哦,多謝。”貫墨拉著駱錫巖在空桌邊坐下,仔細地比劃搭建著竹片。

“那事這樣的啊,你看,這根橫著就好了。”駱錫巖伸手搶過來,用米湯熬成的漿糊抹著。

“不對,先將四轉的固定好才行。”貫墨看旁人都是這樣做的,伸手攔住駱錫巖。

“哼,那你再去買一個,咱倆一人一個吧。”駱錫巖不撒手,將三根竹片橫著用繩子捆好。

“不買,就這一個。”成雙成對的人合著做一個花燈,我和你就是一雙就是一對兒!

“那你看著我做,別插嘴別搗亂。”駱錫巖像搭架子一樣,綁了四個結結實實的十字形。不圖好看,不圖花型式樣,就沖那寓意,自己與貫墨定能恩愛相守生生世世,這花燈也要能漂的遠,必須栓好了!

“嗯。”貫墨看駱錫巖認真地往架子上糊了一層又一層的牛皮紙,知曉他的心意與自己一樣,不忍舍棄。

“誒,公子,你這蠟燭怎麽點呢?”攤主小哥好心提點道。

“呃……”駱錫巖光顧著糊成一個桶,完全沒考慮到還要點上蠟燭的。

“打破放進去還是重新做一個呢?”攤主小哥沒遇上不帶口的花燈,幫忙想著主意。

“不用,就這樣挺好。”貫墨牽了駱錫巖起來,捧著花燈。

“不好,你先別放下水。我還是重新做一個吧。”駱錫巖看那歪歪扭扭的實在不像樣。

“不用,小哥,借筆墨一用。”貫墨捏了一小截蠟燭,空出一手來捏了毛筆,飽蘸著墨汁,提筆寫上。直道相思了無益,未妨惆悵是清狂。

字體俊逸灑脫,駱錫巖接過在上面還算工整地縱著寫上:“貫墨、駱錫巖。”

“這便放下水吧。”貫墨點了蠟燭,燒融滴了些在花燈十字頭頂上,雖不好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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